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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(第1/3页)
董晋升走到许卓为后院时,许卓为正站在廊下,一手端着碗饲料,一手碰在悬在屋檐下的笼子里的鹦鹉的长嘴上。鹦鹉见董晋升走来,忽然扯开嗓子尖声叫到:“董木头!董木头!穿甲狗!满地走!” 这鹦鹉据说是一位贵人送给许卓为的,许卓为格外爱惜。只是董晋升每次进来,这鹦鹉都要将这十二个字叫一番,虽说早已听习惯,可是每次他心里都只想将这只畜孽捏死。 许卓为反倒是不紧不慢,拿碗的手往旁边一举,侍从连忙上前拿走,然后碎步离开。许卓为伸着食指逗着鸟,问:“查清楚了吗?” 董晋升走到许卓为面前,规矩颔首后,道:“查清楚了。并无异样,当夜只是有几个小孩在后巷玩火,不小心将旁边的柴木堆烧起而已。” 许卓为板着脸轻蔑笑笑,道:“不过是小孩玩火,这些人倒是可以传成了冤魂讨债了。” 许卓为左右拍拍手,将手上灰尘拍去,向着院子里走去,边问:“那人的底细起了没?” 董晋升跟在他后面,二人在雪地上踩出一条乱糟糟的小径,他说:“那人姓卢名演,确实是来怡都求医养病的。下官也到迦蓝塔去确认了,这人此前一直居住在寺里,极少下山。” “哼,要是他存心要来瞒着咱们,就那迦蓝寺里的秃驴早就被买通了,”许卓为斜睨了董晋升一眼,冷笑,“偏生住在沅陵侯府那破宅子后头,又是谢宁的朋友,这倒有够凑巧的。” 董晋升神色一慌,顿步绕到许卓为面前,双手作揖颔首铿锵道:“下官胆敢保证,此人绝非当年那位。且不说这身材样貌尽不相同,而且那日下官是再三确认,那位早已断气,而且已经派人将其焚烧...” “哈哈...”许卓为忽然放声大笑,抬起董晋升双手,戏谑地看着他,说,“说不定,这沅陵侯府里闹的鬼,便是这只鬼了哈哈哈...” 董晋升一直低头皱眉,不知该如何作答,许卓为瞅了他两眼,随意拍了拍他肩膀,说:“行了,都知道了。这两天派人盯着点儿,要有什么风吹草动的,立刻来告诉我。” “是!卑职这就告退...”董晋升边说,边后退二步,这刚转身,许卓为又将他叫住:“诶,等等。” “令君还有别的吩咐?” 许卓为扬了扬眉,问:“这秦挚,还没找到?” “还没,不过明校府的人一直在找。” “行了,下去吧。” 许卓为若有所思地走到廊下,又伸出二指逗着那只鹦鹉,那鹦鹉却忽然拧头看向东面,尖声又叫:“王桓是狗,王桓是狗!” 许卓为笑了,对这鹦鹉说:“你也知道王桓是狗啊,这狗早死啦!” 当夜,天晴无雪,月色皎皎,照在院子。 王桓坐在茶几后,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,宅子外面人声吵杂,家家户户做饭的翻炒声,孩童嬉戏打闹的欢声混在一起传入他耳里。 他手上捏着一张纸,上面的墨迹还没全干,“元宵满新,刀起矜珍”。王桓将纸拿到自己面前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两眼,随手将其丢进了火炉。 忽然,一把熟悉的声音从屋外杂音中穿刺而过,径直往他方向来:“子徽!” 很快,谢宁的轮廓慢慢在他面前清晰,王桓单手托腮,绵绵地看着谢宁渐行渐近,他嗔笑道:“小王爷,您今晚不是要陪陛下微服私巡吗?怎么?这是舍不得在下,故意绕路也要先来看在下一眼么?” 谢宁瞪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,直接绕到衣架子边上取来王桓那件深红色披风,盖在他后背,牵起他的手就往外走。 王桓手往后一旋,轻巧地从谢宁手中挣脱,他站着痴笑道:“小王爷,在下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。您这般猴急,是要带我去哪儿啊?” 谢宁站在王桓